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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中文网 www.eezw.net,爱你是最好的时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自从上次孙志军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之后,谈静就觉得把存折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她把存折藏得很严密,但再严密也总是担心被孙志军找到。那些钱,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她想来想去,打算不把存折放家里了,于是跟王雨玲说,能不能把存折放在她那里。

    王雨玲平常最不喜欢孙志军的为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就猜到了七八分,说:“他又问你要钱了?”

    谈静不出声,只用筷子挑着面条。她和王雨玲都是下午班,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两个人在巷口小店里吃面。每次下午班的时候总来不及在家吃饭,都是这样随意在外面打发一顿,然后再到店里去换衣服交接班。

    王雨玲说:“这种男人你还要来干什么啊?既不往家里拿钱,还管你要钱。”

    结婚之初他们和王雨玲合租一套两居室,所以王雨玲对他们的情形非常了解,也因为那段合租的时间,王雨玲非常同情谈静,可是她的同情,并不能给谈静带来太大的帮助。

    这时候见谈静垂着眼皮不说话,王雨玲又恨铁不成钢了:“你真是心肠软!要是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谈静这才说:“他也不是总这样,是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王雨玲不吭声,孙志军刚开始对谈静也还真的不错,尤其谈静坐月子的时候,孙志军一个人忙里忙外,既要上班,又要照顾谈静和孩子。经常回家之后匆匆忙忙洗尿布,然后跑到菜场买菜。那时候谈静不能上班,孙志军的收入也不多,王雨玲曾经在菜场里见孙志军跟鱼贩子软硬兼施地讲价,就为了买条便宜点的活鲫鱼回去炖汤给谈静喝。凭良心说,王雨玲觉得那时候的孙志军还是个不错的丈夫和父亲。但后来他迷上了喝酒和打牌,谈静的日子就渐渐难过起来。

    王雨玲素来心直口快,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一看到说到孙志军谈静就不做声了,她就直皱眉头:“唉呀,当我没说好了,你要放在我这里就放在我这里吧,反正我不会问你要保管费的。你自己把密码保管好,要是被小偷偷走了,我可不负责。”

    谈静笑了笑,说:“谢谢。”

    王雨玲翻了个白眼,说:“真酸!”

    她们吃完了面条,就直接去店里上班。刚换好制服,就听见值班经理说:“今天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待会儿总公司的主管要过来巡视。”

    他们是大型连锁店,管理严格,每个月总公司的各级主管,都会轮流不定期抽查巡视各连锁店面。因为这种巡视很常见,所以店里的员工都没太在意,只是像平常一样工作。下午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不多,就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挑面包。

    因为店里的柜台都是半开放式,尤其是面包柜台,都是有机玻璃做成的透明隔断,顾客有时候自己拿着盘子挑选。而花式的蛋糕切片,通常因为比较容易弄坏造型,所以特意放在冷柜里头。王雨玲一看到客人走过去,就笑着招呼:“您要什么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中年妇女没有理会王雨玲,径直去开冷柜门,王雨玲眼疾手快,连忙帮她开门,又说:“您要哪个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人还是没理她,径直拿夹子去夹蛋糕,新鲜的蛋糕特别松软,夹的时候非常需要技巧,而那位客人没什么经验,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托盘,刚刚一夹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入托盘里,就“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雨玲见状,连忙拿抹布和拖把来收拾,那人似乎也觉得甚是无趣,旁边的店员走上来替她夹了蛋糕,走到收银台结账。王雨玲本来心中有气,看到她走去结账,就放下拖把,走过去对谈静说:“两块黑森林。”

    谈静怔了一下,看盘子里只有一块黑森林,还没有说话,那中年妇女已经嚷起来:“凭什么收我两块的钱!”

    “您开冰柜门的时候,我就问您要哪块蛋糕,我替您拿,您不理我,结果拿的时候又不小心,蛋糕掉在地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叫我赔?”

    “您把蛋糕弄掉在地上,您不赔难道叫我赔?”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又不是故意弄掉的,掉地上的蛋糕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捡起来再卖!”中年妇女恼羞成怒,“这蛋糕我不要了!”

    王雨玲拉住她不让她走,一时两个人争执不下,值班经理也过来了,那中年妇女就嚷嚷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买个蛋糕还强买强卖!我要上工商局投诉你们去!”

    “您投诉吧!随便您上哪儿投诉!”王雨玲是个火暴脾气,气鼓鼓地说,“反正这蛋糕是你弄掉在地上的,你得赔!”

    “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我不拉着你你就想开溜!你把蛋糕钱付了我就放手!”

    那中年妇女破口大骂,骂得甚是难听。门铃一响,店里进来了几位客人,值班经理怕王雨玲再跟客人争吵,努了一下嘴,示意王雨玲去招呼顾客,自己好声好气地安抚客人:“这样吧,虽然蛋糕掉地上真是您的责任,但我们这次就不要求您赔偿了。可这块黑森林,已经从冷柜取出而且为您打包,您就付这块蛋糕的钱得了。”

    那中年妇女见进来的几位客人都往这边看,益发趾高气扬:“这块蛋糕我就不要了!刚才要不是那个人推我,我也不会把蛋糕掉地上!我今天就不买你们家蛋糕了!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王雨玲本来已经去招呼那边的客人了,一听到这话,忍不住冲过来,说:“谁推你了?你把话说清楚!我一边帮你开门,一边还说,要哪块蛋糕我帮您拿。结果你压根就不理我,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还诬陷说是我推你!谁推你了?”

    “就是你推我了!你不推我蛋糕怎么会掉在地上?”

    “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就是你推我了!我要投诉你们!你们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还说是我弄掉的,硬逼着我把蛋糕买回去!”中年妇女洋洋自得地冲着那堆客人嚷嚷,“千万别买他们家蛋糕!这就是一个黑店!”

    王雨玲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谈静素来不会跟人吵架,值班经理看她冲着其他客人大喊大叫,心下也着急,说:“我们已经不要求您赔偿了,您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们同事并没有推您,是您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

    “你亲眼看见了吗?在冷柜那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是她推的我!她推完就说是我自己弄掉的,血口喷人!”

    “这个角度应该有监控器。”在一旁似是看热闹的客人突然指了指冷柜上方的摄像头,插了句话,“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吧。”

    值班经理有些为难:“我们没有调看监控录像的权力,我们只能向总公司安保部门申请,一层层申请上去,通常得好几天时间。”

    “给他们授权。”客人回头跟自己的同伴说。

    拎着笔记本电脑的人立刻答应了一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和一连串指令,然后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众人。

    就是刚刚监控器的画面,拍得清清楚楚,只见王雨玲替客人开冷柜门,然后客人夹蛋糕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王雨玲去拿抹布,另一位店员上前来,拿了另一块黑森林,替客人打包。

    中年妇女这才哑口无言,她本来想借机闹一闹赖账,没想到这群客人竟然跟店里是一伙的。悻悻地取了钱出来,一边付账一边骂:“黑店!”

    那人微微笑:“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欢迎客人来买蛋糕。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上帝也不能蛮不讲理。”

    中年妇女拿着蛋糕悻悻地走了。值班经理忐忑不安地向那两位客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本店的值班经理。”

    “您好,我是安保部的同事,我姓孙。”拿着电脑的那人向值班经理介绍,“这位也是同事。”却没有介绍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个人的姓名。

    值班经理早就猜到了这两个人是总公司派来巡查的,所以格外的懊恼,连忙叫过王雨玲,王雨玲也没想到正好撞见总公司派人来巡视,总之是自己倒霉,心里早就把那胡搅蛮缠的客人骂了好几遍。但好在总公司派来的人还替自己说话了,又调了监控录像证明清白,总算不觉得憋屈。所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人说:“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你们两个人都写一个……”他顿了一下,才说,“一个解释信,最好是英文的,我需要你们解释,为什么同客人争执。还有,我也需要向我的上司解释,为什么越级调用监控录像。这封信请直接交给你们的区域督导,他会转给我。”

    公司管理等级森严,王雨玲素来不跟上层管理人员打交道,值班经理却是知道一点儿的。这位总公司的同事仗义地违规调用监控录像,让无理取闹的客人知难而退,实在是帮了自己和王雨玲的大忙。听他说需要向上司解释,所以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写解释信。”

    “OK,谢谢你们的配合。”那人彬彬有礼,他可能是南方人,说话的时候咬字不准,前后鼻音分得不是特别清楚。谈静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像所有总公司的同事一样,他穿着浅色衬衣,大热天袖口还扣得好好的。并没有一点像聂宇晟,只除了说话的时候,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她觉得自己一定很失态,因为那个人也注意到她在看他了,所以也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等总公司的同事走了,快到打烊的时候,王雨玲一边清理架上没有卖完的面包,一边犯愁了:“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值班经理也犯愁了:“我打电话问问吧。”他给其他几个店的值班经理打了电话,其他店的值班经理也很少写过什么解释信,就是有一位值班经理某次因为卫生检查的时候不合格,写过一个中文的检讨。

    值班经理和王雨玲都没辙了,还是王雨玲想起来:“谈静,你读书更多,你知道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我也没有写过……”谈静想了想,“不过解释信……英文应该叫做The letter of explanation吧?就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王雨玲大喜,说:“我都忘了你英语好,得了,这个解释信,你帮我写吧!”

    值班经理也一脸的诧异:“谈静,你还会英语啊?”

    谈静很快地低下头,她不太愿意提到从前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是高中的时候学过。”

    “别扯了,你比高中生的英语好多了,你原来跟我租房的时候,只有一台收音机,你天天听那个什么……BBC!我都不知道叽里呱啦在讲什么,你都听得懂。”

    谈静淡淡地笑了笑,原来为了跟聂宇晟一起出国,她下功夫学过英语,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下班之后值班经理请客,请她和王雨玲吃饭。值班经理一直挺喜欢谈静。因为谈静勤快,对工作从来不挑肥拣瘦。所以他说:“把你儿子接出来,一起吃顿饭吧。”谈静连忙说:“不用麻烦了,他在陈婆婆那里也挺好的。小孩子跟着咱们,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睡,可麻烦了。”

    “就接出来吧。”王雨玲插话,“我也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平平了,接出来让我看看。”

    值班经理因为有求于谈静,也顺水推舟:“是啊,把他接出来,咱们去吃点好的。”

    谈静拗不过,只得先去接孙平。孩子看到她特别高兴,听说要带自己去餐馆吃饭,就更高兴了。谈静细心地叮嘱,一定要叫人,一定要有礼貌,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挑食,这才带着孩子到了约好的餐厅里。

    值班经理只听说谈静结婚有孩子,这也是当时肯聘用谈静的原因——未婚女店员流动性太大了,可能公司刚做完上岗培训,就闹着辞职走人。所以有家有孩子的员工,反倒更稳定。值班经理还耐心逗孙平玩,笑呵呵地对谈静说:“你这么点年纪,孩子就这么大了,真是好福气啊。”

    谈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爱说话,尤其在值班经理面前。倒是孙平很少到餐厅吃饭,忍不住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睛四处张望。但他一向很乖顺,听大家说话,也不插嘴问东问西,只是老老实实地吃饭。王雨玲说:“哎,每次看到平平,我就想嫁人,好生这么一个乖宝宝,太可人疼了。”

    值班经理笑着说:“也只有谈静这么斯文,才生得出来这样的乖宝宝,你要嫁了人,也只会生个调皮鬼。”

    王雨玲背着值班经理做了个鬼脸。值班经理平常不怎么喜欢王雨玲,王雨玲原本就是个刺头儿似的。不过这次因为那个无理取闹的客人,值班经理跟王雨玲倒是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心。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一人拿一张白纸写那封解释信。

    王雨玲的作文不怎么好,只能勉强达到句子通顺,值班经理写得倒还挺不错,条理清楚。值班经理看王雨玲写了半天才写了几句话,于是把她那张纸拿过去,说:“我替你写得了。”

    一会儿值班经理就帮王雨玲写完了,然后一起交给谈静翻译。谈静看了看两个人写的信,都是平铺直叙从顾客拿蛋糕讲起,于是大着胆子建议,说:“公司的经理们听说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而且他们理解的角度跟我们不太一样。既然让我们写英文的解释信,那么肯定是给一个更熟悉英文的人看的。从前员工培训的时候,培训老师就说,不管什么原因,跟顾客吵架就是不对的。作为店员,我们跟顾客吵架,管理人员就会觉得我们做错了。所以要不我们把那个客人诬陷王雨玲推她这段放在最前面,表明我们不是跟她吵架,我们是和她据理力争。”

    值班经理说:“对!对!就这么办!”

    谈静把两封信的内容稍微修改了一下,然后埋头翻译。谈静虽然下苦功学过英语,可是毕竟丢了这么多年,很多单词一时都想不出来,即使想到了,也拿不准对错。最后终于翻译出个大概内容。三个人又找了个网吧,谈静就用在线词典一个个核对修改,最后弄到半夜,才把这两封解释信翻译完了。这两封信虽然很简单,但谈静好长时间没有做过类似的翻译,不放心又检查了三四遍,才对值班经理和王雨玲说:“应该差不多吧。”

    依着值班经理的想法,就想第二天找个打字复印的小店,把这两封信打印出来寄到总公司去。谈静说:“寄过去虽然是市内,但在邮局里转一圈,得好几天呢,不如直接发个邮件得了。”

    值班经理虽然经常上网聊天,可是从来没有发过邮件,谈静就仍旧一手代办了。她好几年不曾用过电脑,打开免费的邮箱网页,几乎是不假思索输入一个用户名,刚刚输到一半,就怔怔地呆住了。王雨玲看她发呆,就问:“怎么啦?”

    “没事。”她飞快地将那行用户名删掉,重新进首页随便注册了一个邮箱,然后把电邮发往负责他们店的区域督导的邮箱。

    因为这件事办得格外顺当,值班经理也十分感激,对谈静说:“谢谢啦!真没想到咱们店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谈静笑了笑,说:“应该的啊,再说今天的事明明是那个客人不对。值班经理你也是为了我们说话,才要写这封信。”

    他们从网吧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平早就睡着了,谈静翻译信件的时候,王雨玲就替她抱着平平。这时候地铁也已经停了,王雨玲住得近,就跟谈静说:“要不你跟平平去我那里凑合一晚得了,明天还要上上午班。”

    谈静一个人抱着孩子,又累又困。心想自己回家去,若是孙志军上夜班还好,若是他在家,不定又要吵架,她今天实在是觉得累了,不想抱着孩子再转好几趟公交,于是就答应了。

    王雨玲跟老乡合租,屋子里乱糟糟的,谈静看不过去,就随手收拾了一下。王雨玲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贤惠了。”

    谈静笑了笑,将大堆的衣服挂到简易的衣柜里去,问她:“你跟梁元安,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王雨玲倒是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我跟梁元安有什么关系?”

    “你不挺喜欢他吗?”

    王雨玲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谁说我喜欢他了!”

    谈静只是微笑不语,王雨玲瞪了她一会儿,倒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谈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梁元安人不错,心地挺好的,就是太大手大脚了一点儿。”

    “就是啊,他是高级裱花师,每个月工资比我们高多了,可是就存不下钱。好容易去年攒了点钱,一股脑儿寄回老家,给他妹妹办嫁妆去了。谁要是嫁了他,还不跟着他喝西北风啊。”王雨玲似乎挺烦恼的,“再说,他那个人没事还喜欢喝点酒,谈静,我真的有点怕了。”

    谈静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怕梁元安跟孙志军一样。想想自己过的日子,她嘴角微抿,倒是再也不愿意说什么。王雨玲看她连眉头都皱起来,连忙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谈静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就是不会说话,这张嘴太笨了,老惹人生气。”

    谈静勉强笑了笑:“我没生气。你考虑的也挺对的,结婚是件非常郑重的事情,考虑得多,以后的烦恼就会少。”

    “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嫁给孙志军。”王雨玲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老实讲,他真是配不上你。”

    谈静笑了笑,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自己命不好罢了。”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平平醒了,揉着眼睛叫“妈妈”。谈静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却抓了抓肚皮,揉着眼睛,说:“没洗澡……睡不着。”

    刚才在网吧里太闷,母子两个都出了一身汗,陈婆婆将孙平照顾得很好,夏天的时候每天都给他洗澡。这孩子习惯了清清爽爽地睡觉,明明睡着了,这个时候还是醒了。

    王雨玲连忙找了条新毛巾给谈静:“洗澡去吧,这房子有热水器,洗澡可舒服了。”

    热水器洗澡确实舒服,孙平站在花洒下,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咕哝说:“妈妈,我们也买个热水器吧。”孩子很少开口向她要什么东西,因为太懂事了。知道自己的病花了不少钱,她的工资永远不够用。谈静心酸地想,真应该买个热水器,每次给孙平洗澡,她都是用煤气灶烧水,尤其是冬天,一烧一大盆。每次洗完澡,母子两个又是一身汗,而且水也省不了。可是她也去商场里看过,有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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