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依依中文网 www.eezw.net,龙凤呈祥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后怕

    尽管此时看着寇凛这幅自恋的模样, 柳言白很想将他从山上踹下去, 但关于两人之间的赌约, 他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先前被逼着还债, 寇凛那句“你拿着三十两作本钱去赚两万两”, 以柳言白人生阅历和所学知识, 认为和“你去上天将月亮摘下来”是一个道理, 他就没考虑过一丁点的可能性。

    但寇凛轻轻松松做到了。

    他的认知观都要被颠覆了。

    先前在京城里,他一心想要寇凛的命,认为这厮寒门出身, 武能为国守疆,文能为民洗冤,却偏偏选择在朝做个贪奸, 比那些掌控朝局、玩弄权术的门阀贵族更加可恶。

    这一路走来, 慢慢觉得寇凛的确又贪又奸,却并非自己所认为的那种蛀虫吸血鬼。

    如今更是发现, 在朝做个贪奸, 根本是浪费他赚钱的时间。

    这分明是个被当官给耽误了的经商奇才。

    寇凛极享受柳言白这位“大学究”认输的反应, 收回张开的手臂, 环抱着胸,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有什么仰慕的话你无需憋在心里, 大胆说出来, 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柳言白:……

    寇凛笑眯眯:“赌约我赢了, 你倒是叫声大哥来听听。”

    柳言白:……

    愿赌服输,可让他当面叫大哥, 他叫不出来。

    寇凛比他小了一两岁不说,他身为国子监博士,官职虽小,却在一定程度代表着大梁国的文化教育。向一个胸无点墨之人弯腰低头,这对天下读书人而言,是一种耻辱。

    柳言白以拳掩口,尴尬着轻轻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难以理解,以大人经商赚钱的本事,竟还这般抠搜小气?”

    寇凛脸一黑,不喊就不喊吧,还来挖苦他?“我哪里小气了?”

    柳言白心道你有多抠门你心里没数?指出一个无伤大雅的例子:“一路南下,咱们同桌吃饭,您点菜都是估揣着几人的饭量,多一道菜都不肯点。而且您总是最后一个放下筷子,几乎不留一口剩菜。”

    寇凛觑他一眼:“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不如老白你来解释一下?”

    柳言白:“恩?”

    寇凛淡淡道:“自小到大,无论跟着我姐姐流落在外,还是混于军营,我吃饭都这习惯,从没人说我抠门,反而颇多长辈夸我知勤俭、善持家,往后哪家姑娘嫁给我真是有福气。十年来我变化颇大,独这一处没变,却被全京城背地里数落我抠门?这是为什么?”

    柳言白:“当年您穷困潦倒,如今您……”

    寇凛打断:“勤俭究竟是一种德性,还是用于区分贫富的标准?”柳言白被问的一怔:“自然是一种德性。”

    “穷人勤俭为人称颂,为何富人勤俭就成了抠搜小气?”

    “这……”

    “我勤俭,与我拥有多少财富有关系吗?”

    “没……”

    “按照你们这个逻辑,金老板是不是每天都得往大海里撒钱,才配得起他的身家?”

    寇凛冷哼一声,抬步继续往山上走。

    柳言白被他一连串问句问的无言以对,愣在原地半响,思考着他的话。

    朝他背影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没错,勤俭的确是德性,可问题他真的是勤俭吗?

    除了抠门,他的奢侈也是全京城出名的吧!

    瞧他这束发的金冠,身上的雪缎织金云纹长袍,腰间的软金腰带……

    寇凛偏爱穿白袍白狐裘,更能凸显配饰上的金灿灿。

    对于绝大多数男人而言,将“金”穿上身通常会显得俗不可耐,但他这些配饰无不雕工精美,这其中匠人的手艺钱,怕是要远远超过金子本身的价值。

    所以寇凛给人的感觉颇为奇怪,无论骨子里有多贱,从外表看,他总是体面又讲究。

    柳言白明白自己是被他带坑里去了,但细细琢磨,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人家自己凭本事挣来的财富,该花在何处,想省在哪里,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柳言白原本也只是岔开话题而已,提步跟了上去,又换了个话题:“比起权势与名望,大人似乎更爱钱财,既然如此,为何当年要步入仕途,而不是选择从商?”

    寇凛头也不回地道:“十年前我没从商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我不到十岁就被抓进军营,是在北元战场上长大的,女人和钱财没怎么见过,却见多了上官的无能与腐败,而我满腔报国的热忱,也慢慢被一种无力感浇熄。”

    这说到了柳言白的心坎里,因为他也经历过这样的转变。

    寇凛放缓脚步,慢慢扭脸看一眼初升的太阳:“万幸的是,在我准备逃离军营之前,朝廷恰好重开武举且还不设文试,我心里那簇渐灭的火苗又烧了起来,义无反顾就去了,考取之后,被上头分派到锦衣卫做了个副千户。”

    柳言白已与他走成了并排:“可惜京城的水比大人想象中的更深,站还没站稳,便被裴颂之给害进了大理寺。”

    寇凛点了点头。

    柳言白沉默片刻:“大人,说句大不敬之言,您那会儿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已经扶不起来了?”

    说到正题上了,寇凛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只不过从外表来看,依然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据我所知,你祖籍开封,被封地在那里的周王府小王爷相中,求欢不成,反冤枉你偷东西,你迫不得已,自断小指向周王证明清白。”

    柳言白未曾接话。

    寇凛看一眼他的右手,藏在宽袖下,只露出一小截黑手套:“这就是你身怀不世之材,却选择伏于国子监不出的原因?”

    柳言白徐徐撩开袖子,将手露出来:“断一指而已,不算什么。”

    寇凛也知这不是原因,楚谣说他断指之后从开封来京,入尚书府教她画画之时依然喜欢画菩萨,正直向上:“但听我夫人说,少了右手小指,于你在画道上是个障碍,难以精进。”

    “画画对我来说,只属于爱好,算不得什么‘道’。”柳言白蓦地笑了一声,“我自幼喜好习武,爱兵法谋略,理想是驰骋沙场,成为如东吴周公瑾那般青史留名的儒将。”

    寇凛微微愣。

    也正常,柳言白虽是文臣,却并不文弱,和他岳父那种书香门第出身的读书人是不同的。

    马术极好不说,体格也不容小觑,一路从洛阳到浙江,袁少谨和楚箫都累成了狗,他依然不显疲态。

    寇凛还曾问过他原因,说是常常唱什么五禽戏。

    “那你为何不去习武?”

    “虽然连一个功名也没考回来过,但我柳家祖上都是读书人,父亲不准我习武。乡野之地,我也无处可学。巧的很,七岁那年被我发现驻军营地有个狗洞,墙内恰好是校场。我很开心,每日下了学堂都去钻狗洞偷学。可才不到十日便被父亲发现,被他狠狠斥责一通。”

    寇凛微勾唇角:“于是你就放弃了?”

    柳言白摇摇头:“不,我幼年性格执拗的很,他不准我习武,我就赌气不去学堂读书。”

    寇凛笑道:“但赌气的结果是你输了。”

    “恩。”柳言白提起来此事,皎月般的脸上浮出一抹晦暗,“我以为我够狠,岂料我父亲比我更狠,他将我禁足在家,还将家中所有的书籍全都焚毁,让我再无聊也没书可看,只能每日坐在自家院子里数蚂蚁。从七岁到九岁,我们父子俩拗了整整两年,看清他准备将我圈养至死也绝不认输的姿态,我认输了。”

    寇凛听的皱眉:“你父亲也是奇怪,宁愿你长成个废物,也不愿你习武从军?”

    柳言白沉眉苦笑:“是这样的,我至今也不明白他的想法,明明他也不是重文轻武、自视读书人高人一等之人,更不会逼着我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就是不准我习武。我问他原因,他说世道太乱,怕我这根独苗战死沙场,家中便要绝后。”

    顿了一顿,“不过我虽放弃习武,却并未放弃研习兵法,那会儿想着即使无法上阵杀敌,我或许还有机会做个军师。”

    寇凛鼓励了一句:“绝对可以。”

    上次金竹守城,他已见识到柳言白的本事。

    这可真有意思。

    自己童年胸无大志,只想过安稳日子,却被抓进军营,为活下去不得已练了一身武功,成了个军人。

    柳言白童年梦想习武从军,却生生被阻断了道路,成了个教书先生。

    寇凛低笑一声,等着终于打开话匣子的柳言白继续说下去,才能明白他的心结,是怎样被天影策反的。

    却感知到上行有一些高手下山,旋即闭了嘴。

    不一会儿,一行十个东瀛武士沿着栈道下来,与寇凛和柳言白擦肩而过。

    他们人多,寇凛两人侧身让道。

    这些武士能从山上下来,说明是金鸩的客人,东瀛里的贵族人物。

    最近寇凛忙着和柳言白套近乎,也发现这麻风岛上颇有些异常,戒备明显增强。

    他让楚谣旁敲侧击着打听了下,才知道东南海上另外两个海盗首领陈七和徐珉上岛了。

    这两人与金鸩并称海上三雄,三分东南海,每年都会抽个时间见上一次,探讨一下人生,展望一下未来,没什么可好奇的。

    但怪就怪在,这三人上一次齐聚一堂,是在年前十二月,如今才年后二月里,短短时间竟又凑在了一起,应是发生了一些关乎三人的大事件。

    其中徐珉还带来一些东瀛贵族。

    寇凛想起虞康安离开时,警告金鸩若不将段冲交出来,便要血洗麻风岛的话。

    “是他?”说话之人,是这群东瀛人的首领,已经从寇凛和柳言白身边经过,却又驻足回头,目光锁在了柳言白身上。

    寇凛听不懂他说什么,却见那年轻英俊的首领目光流露出凶狠,不由皱了皱眉,也看向柳言白。

    柳言白不明所以。

    那首领赫然就要拔刀,却被身后一位老者按住:“少主,这是大老板的地盘,不可以行凶。”

    “哼!”那首领咬牙忍了忍,愤然又将刀收回鞘中,目光如鹰隼一般,依然盯着柳言白。

    “原来是他。”柳言白压低声音道,“咱们守金竹城时,来攻城的倭贼中,不是个有个拿金扇子做指挥的军师么?”

    寇凛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了,但相信他的判断。

    自己去牵制倭贼时,怕伤着脸带着面具,柳言白在城楼上弹琴布阵,目标过大,被此贼给记住了。

    柳言白的声音压的更低:“他似乎是东瀛一位大藩主的儿子,不好惹,你小心些,别让他认出你,不然即使在金老板地盘上,也会麻烦缠……”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寇凛冷呵呵一笑,面向那东瀛少主,伸手指了指他,尔后那只手横作为刀,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那晚在金竹城楼上,这位东瀛少主挑衅守城官时,寇凛就曾做过这样的手势。

    故而东瀛少主微微一愣,旋即大怒!

    弹琴布阵之人固然可恶,这个从城楼上飞下来重创他们的恶贼更是罪无可恕!

    这下,连那劝诫少主的老者都冷冷睨了寇凛一眼。

    “先走,少主。”他劝道。

    “你给我等着。”那东瀛少主从宽阔的袖中摸出一柄和扇,也朝寇凛一指,尔后做出“杀”的动作。

    等他们离开之后,柳言白服气:“大人为何要暴露自己?”

    寇凛给他一个“狗咬吕洞宾”的眼神。

    柳言白微愣过后,明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