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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中文网 www.eezw.net,林笛儿玫瑰系列全四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别提令人倒胃口的女人。舒畅,你说说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傅挺好的,工作经验丰富,为人厚道,和同事相处和谐。”

    “小姑娘们梦中都找一匹白马,睁开眼发现满世界都是灰不溜秋的驴,悲痛欲绝后,只能从驴群里挑个身强力壮的,这样的驴就命名为:经济适用男。你师傅就属于这类驴,饿不死,撑不死的,有小房有小车。可是驴也有梦想,是不是?”

    舒畅点点头。

    “所以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要结就要找个自已喜欢的。”喝了半壶清酒,崔健舌.头有些大了,神情很振奋,吐字却不太清晰。

    舒畅咀嚼着牛肉,觉得师傅今天好像受了刺激似的。

    “舒畅,这话你也要牢牢记着,别太那么现实,为了得到一已私欲,就随随便便地失去自我。你告诉我,你对总编的印象如何?”

    舒畅一愣,差点被口水呛着。“总编严厉有加,温和不足,有能力,有魅力。”她很中肯地回答。

    崔健嘿嘿笑了两声,“对,这就是领.导的风度,只可以欣赏,不要迷恋。舒畅,你有今天很不容易。我还记得你刚跟着我时,那个笨呀,连简单的速记都不会,问的问题都很小儿科,可现在谁敢说你笨?所以,一定要保持自我,不要急功近利,再有两年,你就可以远远超过师傅。”

    舒畅两只眼睛熠熠如夜明珠,不太明白崔健这话的要点是什么。

    崔健咂咂嘴,“你呀,一定要师傅说破么,以后不要和总编走太近。”

    舒畅更不明白了,她和裴迪文的距离有改变过吗?

    “《华东晚报》只是裴总的一块临时栖息地,他不属于滨江。他的世界很大,大得我们无法想象。舒畅,千万别做傻事,那样,受伤的是你自已。”

    “师傅,你到底什么意思,裴总的世界和我有关系吗?”舒畅忍不住发问。

    崔健摆摆手,“最好没关系,你做你的记者,他做他的??????唉,你个笨丫头,喝酒。”

    舒畅浅抿着嘴,想想不放心,“师傅,是不是报社里有人说我什么?”

    “没有的事。”崔健头摇得像拔浪鼓,“我??????这是站在师傅的角度,友情提醒。”

    舒畅眨眨眼,想想自已也没什么好说的,抬眼看看崔健喝得脸红脖子粗,估计他是在说醉话。

    吃完出来,崔健脚下都在打飘,舒畅不敢让他开车,自已开了车送他回公寓。看着他进了门,舒畅怔了怔,给谢霖打了个电话。

    “想找人喝酒?”谢霖问道。

    舒畅啼笑皆非:“不是,刚和师傅喝过了,正在吹风,不知怎么想你了。”

    “他疯了呀,前一阵胃出血,还敢喝酒?”谢霖像个炸药包,火星子直窜,“让那个窝囊废接电话,他要是想死,没人拦他。但我现在忙,没时间参加他的葬礼。”

    “我和师傅分开一会了,他一个人开车走的。”

    “你脑子进水了,他那样,你让他开车?”

    “我拦不住他。”

    “好了,好了,不想听他的事,挂了。”谢霖愤怒地挂上电话。

    舒畅悠闲地伏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外面。

    过了一刻钟,只见谢霖帅气的吉普车风驰电掣般驶了过来。

    她微微一笑,回家去了,留下广大的空间让怨家们折腾去!

    ***

    舒畅把一头及腰的长发剪成俐落的短发,站在镜子前,有好大的不适应,这也算是代表新生活开始的壮志吧!

    年假结束回报社上班,她的新发型在办公室引起了一小阵的骚动。女孩子们围着她前后左右地夸,当然夸得并不一致,好像舒畅剪了五六种不同的样子;然后,大家纷纷设想起下一次对各自的发型的改造。舒畅很不习惯这样被人评头论足,不自然地把耳边的头发拨拉来拨拉去,抬起头,很意外没发现谢霖的影子。走进办公室,部长通知她九点半去二十楼的会议室开每月的记者例会,汇报下月的选题。

    她点下头,标题在她休假前,就有准备了。从电脑里调出资料,影印好,看时间差不多,就急急地上楼。

    记者部的例会,照例热热闹闹。

    平常日子各部记者撒下去,跑机关的,跑企业的,跑学校的,跑旮旮旯旯的,各有使命,各显神通,难得见面。只有每月底的例会,各部记者聚会一堂,传达领.导意图,交流各方信息,畅议报导思想,共商重点选题,兼及小道消息,名人轶闻,歌星走穴,球场风波,青菜几块钱一把。

    笔头上的功夫见诸于报端,嘴头上的才华显露于会上。

    舒畅一进会议室,便看到谈小可被几个荷尔蒙发达的男士众星捧月地围着。谈小可是第一次参加记者例会,人长得俏丽小巧,自然就受人关注。胆儿大的,已经跟她说起俏皮话来,有贼心没贼胆的,只用一双眼睛追逐着她的身影,餐几份秀色。

    很奇怪,谈小可在这番礼遇前,却心不在焉,连笑都是硬挤出来的。她轻咬着唇,眼神四下游离,一对上舒畅的视线,她整个人都亮了。

    “舒姐。”她打一声招呼,拨开人群,跑了过去。

    舒畅只是礼貌地点下头,把视线挪到坐在门边的其他记者上。

    “对不起,舒姐借我一会。”谈小可对着其他记者娇嗔地一笑,把舒畅拉到会议室的一端。

    舒畅轻轻拨开她的手,淡淡地问:“有事吗?”

    谈小可嘴巴一扁,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你那个校友欺负我!”

    舒畅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如果可以,真想把耳朵堵上。

    “都好几天了,他不给我电话,也不接我电话。”

    “那你去找他呀!”舒畅眨了下眼,语气带了一抹疏离。

    谈小可只把舒畅当亲人似的,根本没听得出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舒畅大脑都快短路了,这份爱,还真是毫无条件。

    “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个手机号,现在他不接电话,我就找不着他了,不过,我有舒姐就不担心。”

    “万一他结婚了?不,或者他有女朋友了?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问,就爱成这样?”

    谈小可噗哧一笑,“如果他结婚或者有女朋友,舒姐当然会告诉我的。不过,我相信他即使有女朋友,那也不会是真爱。我和他才是最最适合的人。舒姐,你不知道,我们两人特别有默契,跟他在一起特别舒服,他什么都好,又体贴周到又不油腔滑调,但是也不是笨头笨脑,还特别有幽默感,不是那种死板乏味假正经的男人,哎,反正我认定了,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舒畅陪着她点点头,欲言又止。

    谈小可拉着她的手撒娇地晃了晃,“你可不可以帮我给他打个电话,人家担心他是生病了,不然就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接你的电话,怎么会接我的电话?”舒畅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也许,杨帆也需要几天消化下恢复自由人士的惊喜。

    “你给他办公室打呀!”

    “其实,我们之间联系并不多。”舒畅抱歉地笑笑,心里面一片悲凉。

    “滨江又不大,你们没校友聚会过吗?”

    “我??????哦,我师傅喊我了。”舒畅如蒙大赦地站起身,向崔健走去,背后如芒在刺。这都算什么事呀!为什么离婚后,还一样要受这样的困扰?

    崔健和一帮老记者坐在一起,与舒畅对视时,稍微有一丝窘然。

    一转入制定选题,那就是大记者们的市场。大题目分给大记者,理所当然。跑跑花边新闻的小记者就靠边站。舒畅属于大记者里面的小记者,在圈子里占有一个小席位。

    “小舒,该你谈谈了。”社会新闻部的高级记者微笑地说道。

    “最近我写过一篇法警为与初恋情人结合而枪杀情人老公的新闻,我深有感触,想写一个系列的报告,关于婚姻犯罪的。虽然离婚在当今社会已经是件很简单的事,但因为涉及财产分割和子女的抚养等其他问题,有许多人还是会走上犯罪之路。我在网上搜了不少案例,有些??????”舒畅拿出资料,侃侃而谈。

    “小舒上次写的那个关于高官落马的系列报告文学都出书了,这个题材也很吸引人,可以让踏上边缘的人反省反省,我赞成。”

    “到底是女孩子,心思细腻,能挖掘我们常常忽视的东西。小舒,要是这个报道再出书,你在我们报社创下的记录,以后就很难有人打破了。”

    “小舒以后说不定能成为柯云路、刘心武那样知名度很高的作家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逗乐着,尽力表现自已的机智、深刻、幽默、大度。其实哪个心底里没有一点心酸酸的。舒畅才多大呀,要不是背后有裴迪文指点,出书有那么容易吗?记者,是负责真实地报道新闻,又不是写畅销小说,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例会在嘻嘻哈哈的气氛中结束,舒畅收起资料,悄悄瞟了下谈小可,她也在看着这边,一脸有话要说的急切样。

    她慌忙穿过人群,从后门挤了出去。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舒畅回过头,裴迪文微微一笑,“我刚刚在外面旁听了你们的例会,你把你的选题资料给我看看。”

    舒畅越过裴迪文的肩膀,看到谈小可很不甘心地向电梯走去,边走还边回头。

    其他记者恭敬地向裴迪文点点头,不一会,就走了个干净。二十楼的走廊上,转眼就只留下舒畅和裴迪文了。空气安静得舒畅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已的呼吸声,她屏息凝神地低着头,搓着掌心,又是一手的冷汗。

    “我不同意这个选题。”裴迪文看完了资料,抬起头,“现在离婚率逐年上升,闪婚闪离的事多的是。你所举的这些案例只是极少部分,并没什么代表意义,而且这样的事在女性杂志上经常有发表,比如《知音》。《华东晚报》用大幅的版面刊登这些有如八卦文学似的报道,很不合适。至于出书,更没必要。网上多少言情女作家写的小说可比这有趣多了。”

    舒畅本来还信心满满,裴迪文这一席话犹如一桶冰水泼了过来,让她从头凉到脚。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非常正确。但能不能婉转些、迂回些,这样直勾勾的,让她很难下台阶。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牙齿把唇都咬出一圈牙印,不禁对裴迪文生出几丝怨气,可又不敢发火,只得把个脸憋得通红。

    “你有了好的开始,更要谨慎地走好第二步。现在,还是好好地做你的法治记者,踏踏实实地写好每一篇报道。”

    “哦!”

    裴迪文合上资料,从眼帘下方打量着舒畅,是吧,忠言逆耳,这孩子不高兴了。“生气了?”优美的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怎么可能和总编生气!”

    “这口气听着就在赌气。”裴迪文笑出了声,“好,我态度不好,晚上带你出去玩,就算向你道歉。”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更好呀,那你带我出去玩。”

    “我??????晚上还有别的事。”舒畅还在赌着气。

    “和谁?穆警官?”

    “不是,是??????谢霖。”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舒畅的手机恰巧响起来,屏幕上就是谢霖的大名。

    “你看,她都打电话来催了。”舒畅简直有点欣喜若狂地按掉谢霖的电话。

    裴迪文点点头,凉凉地问道:“你们约的是午餐?”

    舒畅一怔,扭头看看外面金灿灿的太阳,讪然一笑,“她??????这人性子急,就怕我不守约,通常在中午就开始催晚餐。”

    “哦,我对我的职员还真不了解,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慢性子。”

    舒畅呵呵地干笑:“人都有两面性的。”

    “你还有哪一面我没看到?”

    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面,八百年前,脸就丢光了。“我在你眼中,就如同一个赤裸裸的婴儿。”她自嘲地一叹。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合适,忙修正,“我的意思就是我的思想这方面,在你面前毫无保留。”

    “那另一方面,我还是没看到。”裴迪文托着下巴,惋惜地撇了下嘴。

    “裴总??????”舒畅脸羞得脸火火地发烫。

    “哈哈。”裴迪文朗声大笑,“今天就先放过你。这样吧,你和谢霖去吃晚饭,结束后,我带你去玩点别的。”

    “我??????是真的有事。”舒畅觉得总编今天处处透着不和谐的气息。

    “如果你想看到《落日悲歌》的样书,就不要迟到。”裴迪文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微闭下眼,“这个发型很配你,我喜欢。”他优雅地一转身,拾级上楼。

    舒畅愣愣地,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习惯地又腹诽了他几句,才给谢霖回电话。

    谢霖真的约舒畅吃晚饭。“几个常来往的广告客户,还有新接洽上的大客户,是我做东,你来吧,帮我挡挡酒。对了,有一个新客户还是青年才俊,你不是一直想找个有钱人把自已给卖了,我给你们牵牵线。”

    “你找死呀,我不去。”舒畅边进电梯边回绝。

    “你不来,可别后悔哦!告诉你,那个青年才俊可不像主编那张拍克脸,人家又温和又谦逊,公司都上市了,待人还那么礼貌有加,我托了人帮我拉广告,他一口就应承了。”

    舒畅打了一激零。如果有仪器,也许能检测到她的每根发梢都在瞬间过了一通电。

    “那家公司是?”

    “致远房地产公司,听说过吧!他们的总经理叫宁致,哇,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想到你,我早就出手了。”

    何止听说过呀,简直是耳熟能详了,舒畅噙着一丝浅笑,“好啊,那就见见吧!”不然,怎么对得起出镜率如此高的宁总呢!

    一下午,舒畅为了躲避谈小可的纠..缠,一直在资料室里猫着,手机也改成震动,总算太平无事到下班。谢霖约定的时间在七点,这个时候过去还嫌早,爸妈去海南旅游,回家也一个人。舒畅突然觉得自已像棵流浪的树,不知该在哪块扎根才好。

    女人生气时爱逛街,开心时还是爱逛街。眼看秋意渐深,衣橱翻来翻去,就那么几件风衣,舒畅想着要不去下太平洋百货,看几家常逛的专柜里有没新款秋装,买几件安慰一下自已疲惫的心。

    想到就行动。

    奇瑞缓缓驶出地下车库,经过报社大门,观看有无来往行人时,舒畅突然看到站在对面马路上的杨帆,一时僵化了。同时看到的人还有夹在下班人流中的谈小可,她根本不顾忌同事们诧异的目光,看都不看川流不息的车流,如风穿过马路,扑进杨帆的怀中,毫不掩饰地在街头大示恩爱。

    舒畅再一次感觉到,和杨帆离婚实在是太明智。但这一次未成型的婚姻,却让舒畅觉得永远失去了一种感觉,一种对爱、对男人的感觉。

    她知道她不会一辈子孤老,她的生命里还会出现另一个男人陪她到岁月的尽头,但她却不知道她会不会再这样义无反顾、不计一切地去爱一个人、相信一个人了。

    舒畅的情绪因此而愤怒起来,她怒不可遏,恨不得冲过去,甩他一个耳光,高声痛骂他的虚伪。结果,她什么也没做,哆嗦地发动引擎,一声不响地将奇瑞汇进了下班的车流之中,有路就直行,有弯就拐弯,脑中什么都不想,仿佛开车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停下,她听到包包里的手机在呜呜作响,抬头一看,暮色四沉,华灯初上。

    手机上有六个未接来电,都是谢霖的。

    “你人呢?”谢霖简直是在吼了。

    “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我正在往你那边赶。”舒畅心虚地吞吞口水。

    “你以为滨江是纽约啊!瞎编也用点心思,好不好?我不管你在哪,十分钟后你要出现在我面前。人家宁总问了你不下十遍,我脸都笑僵了,理由编得我自已都觉着可怜。死丫头,要是你害我失去这个大客户,当心我把你卖去泰国做人妖。”谢霖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舒畅挫败地耸耸肩,人妖的原身是男人,把她卖过去不值钱的,谢霖估计是气坏了。

    她看看附近的建筑,还好,离谢霖请客的临江仙潮菜馆不算远。第九分钟时,舒畅把车钥匙丢给泊车的小男生,由笑容可掬的小姐领进谢霖的包间。

    桌上已经喝过第一轮酒,谢霖粉面上,白里透着红,分外妖.娆,笑得像一朵瑟瑟开放的春花。

    客人不多,有几个看上去没有五十,也到四十尾巴了,不是腆着个肚子,就是头发稀疏得可怜。这群人中,突然冒出来一张清瘦冷峻的年轻面容,想不注意都难。

    舒畅眨了眨眼,真的好奇怪,今晚的宁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这冷眉、这薄唇,明明却是陌生的。

    “一会和你算帐。”谢霖迎上去,掐了舒畅一把,把她拉到宁致身边坐下。

    “谢小姐,这就是你说的才女舒小姐吧,来晚了要罚三杯。”有人叫道。

    “金总,你也怜香惜玉点,我家小舒跋山涉水地赶来,先让她垫点底,一会再敬你,行不?”谢霖笑道。

    “谢小姐发话了,敢不行么!”那个叫金总的咧开嘴,笑得眼都没了,“都说女子有才便无貌,这句话一定是个吃不到天鹅肉的癞蛤蟆说的,你看看谢小姐和舒小姐,都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可都这么俏丽可人。”

    “金总你这样说,人家小心乐得怦怦直跳,来,我敬你。”谢霖端起酒杯,走到金总面前,勾起胳膊,面贴面,两个人喝了个交杯酒。

    一桌子的气氛哗地就上升到白热化的高度。

    舒畅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霖,心脏承受不住地一抽,如果崔健在这里,他会怎么看呢?

    这就是金钱的伟大。在谢霖的眼中,客户就是金主。舒畅曾经问过她,要那么多钱干吗?谢霖回道:这世上除了爹妈,就是钱才给我一种安全感。你喜欢男人,可是有一天,他会抛弃你、欺骗你。可是钱不会,它能让你活得逍遥,活得自尊,活得强大。

    “先喝盅鱼翅!”宁致催着服务员加餐具,起身给舒畅盛了一盅鱼翅,放在她面前。

    舒畅礼貌地一笑,没有喝鱼翅,而是端起了酒杯,“宁总,谢谢,我先敬你。”她在说到“谢谢”这个词时,语气有些微妙的加强。

    舒晨遇意外那个新闻,没提舒晨的名字,同样也没让致远公司曝光,这个应该是冯处长的功劳。

    舒畅说话时,尽量压低音量,宁致为了听得清,不得不把头凑过来一点。

    宁致按住她的酒杯,“空腹不要喝烈酒,我领情了。”说完,他仰脖喝干了杯中的酒。

    舒畅玩味地弯起嘴角,清眸晶亮,“宁总,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宁致给她夹了只蟹脚,抬了抬眼。

    舒畅发觉宁致的面容是一成不变的,只有从他的语气上,才能察觉到他的心情。

    “你是不是对你的员工也像对我们家一样关怀备至?”

    “我的车没有与我的员工亲密接触过。”

    “亲密接触过的故事,通常讲完,就画上句号,不会再写续集的。”

    宁致难得皱了皱眉,“那是别人的故事,我的是无限延长的连续剧。”

    舒畅嫣然一笑,“宁总,今天我在资料室看到社会版的一个新闻,是讲滨江市未来五年的城建规划,里面有一条提到,滨江市政.府有意把北城建成一个集公寓、商业街、写字楼、医院、学校、幼儿园??????为一体的大型社区。这将是滨江市的首创,方案一出来就赢得万千市民的青眯,唯一的障碍就是北城区居民很杂很多,对祖祖辈辈居住的房子感情颇深,很难拆迁。但这个香饽饽还是诱来了各路神仙。你翻开中国富豪排行榜看看,房地产商为何占据了半壁江山?其中的奥妙就是其中的利润深不可测。致远房地产公司在北京城打拼得很成功,怎么突然在这滨江小城成立分公司,不会也是冲着这块香饽饽而来的吧?”

    宁致定定地看着她,许久都没眨下眼。

    舒畅又说道:“从我爷爷起,我们家就住在北城,由于经常给人免费看个小毛小病,在街坊邻居很有威望,说句什么,谈不上一呼千应,一呼百应到是肯定的。街道上想做个什么事,不必找别人说,只要找到我爸爸讲一声,我爸再发个话,就行了。呵呵,这些,宁总应该早就调查过了吧?”

    “接下来,你会不会说我的车撞上你哥哥是蓄谋很久?”宁致冷冷地问。

    “写新闻的,讲的是实事求是,那个是个意外,不过却给了宁总一丝灵感。虽然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不应把人想得太坏,但我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宁总,我爸妈单纯,天灾人祸,无法躲闪,发生了就发生了,他们没有埋怨你,你也为我们做了你该做的、不该做的,就此打住!”

    “舒畅,你很聪明,但聪明得却不在点子上。”宁致说道,搁下筷子,“都说社会是个染缸,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染得如此面目全非。”

    舒畅不太明白他的话。

    他也无意解释,脸板着,站起来,冲众人说道:“对不起,晚上还有个饭局,各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不等众人回应,他推开椅子,就走了出去。

    “舒畅?”谢霖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还看他们头挨着头,交谈得激烈,怎么一会就成这局面了?

    舒畅无辜地摇摇头。

    “菜才上来一半,宁总再吃点,时间早着呢!”谢霖陪着笑脸追上宁致的脚步。

    “广告的事,你和冯处长联系就可以。”宁致疏远地点下头,脚步加快,把谢霖甩得远远的。

    谢霖琢磨许久,想着一定是舒畅得罪了这位青年才俊,以他刚才急切地追问舒畅的语气,对舒畅是有好感的。

    她回到包间,继续吆喝敬酒,把几个老总逗得眉开眼笑,但时不时,她就朝舒畅射过去一记眼刀。舒畅当没看见,埋头吃菜。别人敬酒,她都是意思地抿一口,做做样子。她又不贪图这些老总的钱,不需要太委屈自已的。

    告别时,谢霖建议带几位老总去泡脚、按摩,舒畅摇头说还有约,不奉陪。

    谢霖恶狠狠地瞪了瞪她,丢下一句“我要和你绝交”。

    她笑笑,不往心里去,这句话,是谢霖的口头蝉,不必当真。

    一辆辆轿车鱼贯而走,似乎只有一瞬间的工夫,只留下舒畅孤零零地站在路边。整晚上,她没沾酒,头脑很清晰,她知道自已的话刺痛了宁致,让他恼羞成怒,才拂袖而去,不过她才不后悔。

    爸妈傻,她才不傻呢!但是戳穿了宁致的诡计的同时,她又感到了悲凉。无论爱情还是友情,不可能有十足十的纯真,为喜欢而喜欢,为爱而爱,不是怀有目的,就是善加利用,这就是现实。

    舒畅缓缓抬起头,仰望着星空,都说善良的人死后,就会化成一颗星星,挂在亲人的天空,在黑暗里伴着一路光明。晨晨很善良,一定是颗明亮的星星。她寻找着,视线渐渐被一层热雾遮住。现在,真的好想晨晨呀,她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和晨晨说,想让他握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告诉她:唱唱别怕,晨晨会保护你。

    眼睛酸痛了,星辰遥远无际,她慢慢低下头,打开车门,平静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

    “裴总,你在哪?”她从包里摸到一颗阿尔卑斯糖,塞进嘴巴。

    裴迪文所谓的活动,原来是窝在酒店的套房砌长城。

    舒畅推开门,好久都没办法把优雅地摸牌、落牌的这个男人与高高在上的裴迪文联系起来。

    “坐呀!”裴迪文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已身边,清淡的目光了扫了下舒畅咀嚼个不停的嘴巴,“晚上吃太多糖,当心蛀牙。”

    舒畅脸一红,摸着椅子坐下。

    围着桌子的几个男人,看上去非富即贵,年纪和裴迪文差不多,说话间时不时飘几句英文。

    “迪文,介绍下啊,这位妹妹是哪块天空掉下来的?”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坐在西边的男人看了看舒畅。

    “你看像哪块天空的?”裴迪文眼都不抬,专注地排着麻将。

    舒畅怕他们乱说一气,主动交待道:“我是裴总的职员,《华东晚报》法治版的记者舒畅。”

    “傻瓜,出来玩又不是采访,这么正儿八经的。”裴迪文顺手把桌上的一盘水果端给她。

    “看来还留有几份天真呢,嗯嗯,迪文把你保护得不错。”桃花眼的男人笑着说。

    众人都笑了,舒畅也跟着讪讪地笑,抬眼看裴迪文摸牌的手,手指细长,修得圆.润的指甲,性.感特起的指节,一下子就入了神。他眼神慵懒地扫了一圈,甩了一张牌出来,说:“杠”,整个动作一派儒雅之气。

    于芬也经常爱和街坊邻居们打打麻将,夏天就在.葡.萄架下搭张桌子,一玩就是四将,从中午直到天黑,小院里又是果皮,又是瓜子壳,脏兮兮的,舒畅看到就会嘀咕,说这样坐下去对背脊不好,其实她是嫌吵,乌烟瘴气的,糊了闹腾给钱,输了骂骂咧咧。但怪了,这四人玩起这国粹,她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四人正斗得正欢,裴迪文的电话响了,其他三个不让他接。“我爷爷的电话,不能不接。来,舒畅,你替我代一把。”

    “我不会。”舒畅愣了。

    “学工程的能写新闻,写新闻的还怕学不会麻将。”裴迪文一把把她按坐到他的位置上,低头说道,“输了算我的,赢了给你买奶糖。我业绩不错,你给我争气点。”

    舒畅哭丧着脸,看着半敞的抽屉里一叠厚厚的人民币,估计很快就要随风飘远。

    裴迪文拿着手机出门了。舒畅硬着头皮坐下,她记得麻将的规则是三个边,两个双,小鸟不叫鸟,叫一条,红中是当花。刚把牌码好,正准备出牌时,桃花眼的男人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喝点酒吧!”

    其他两人点点头。

    男人从里面的房间拿来四个杯子、一瓶香槟,舒畅看那酒瓶写着“CHATEAULAFITE”。

    男人给杯子各倒了半杯,一一递给其他人,自已端了杯子浅浅地抿着。

    舒畅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碰酒。

    “你怎么不喝?”男人不解地看着她。

    “我一会还要开车。”舒畅笑笑。

    “没事,度数不高的。这可是迪文好不容易托人找过来的,世界上顶级的美酒――拉菲,市面上想买都很难的。看过刘德华和郑秀文演的《龙凤斗》吗,他们偷的就是一瓶价值不菲的拉菲酒。和迪文一起,你可要学会品酒!”

    舒畅接过话:“我没和他一起。”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到底是做新闻的,这么敏.感。”

    “不是敏.感,而是有些话要说清楚。”舒畅也不知哪里动了气,口气更硬.了,这更加挑起了三个男人的兴趣。

    “其实这写文字的和外面做三陪工作的差不多,干的都是袒露的工作,只不过,一个袒露的是思想,而另一个,袒露的是身体。能说一种袒露能比另一种袒露更高尚?只不过,写文字的袒露思想时,从来不是光秃秃的,是用了讲故事、打比方,是集中了一个人多少年的学识来变着花样袒露的,很矫情。”桃花眼男人懒懒地说道。

    舒畅抬起头,一字一句回道:“写新闻是写文字,但是以事实出发,把一件事情阐述清楚就好,发表看法的是读者,不需要半点矫情。”

    桃花眼的男子邪邪一笑:“所以我才说迪文无趣,连个小妹妹都摆不平。”

    “这不是摆得平摆不平的事,他是我的总编,我很尊重他。”

    “就尊重,没有一点点的暗恋?”桃花眼的男子笑得分外妖.娆。

    “他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我又不是傻傻的小女生,还玩暗恋游戏。”舒畅秀眉一扬,清清楚楚地说道,看着桃花眼的男人眼风一直朝外面瞟着。

    她回过头,暗暗的门影里,裴迪文站在那儿不知有多久。

    桃花眼的男子哈哈大笑,“迪文,很受打击吧!”

    裴迪文没事人似的走进来,拍拍舒畅的肩,端起她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咱们继续。”

    舒畅窘得脸像火烧似的,不知裴迪文听去了多少,装作去拿水果,一对红通通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几个人又打了几圈,裴迪文的手气很好,几把都是他赢,桃花眼的男人输得极惨,苦笑地连抽屉都端给了他。

    舒畅看着他们,不好提出先走,又没见裴迪文把《落日悲歌》的样书放在哪,只得如坐针毡地坐着,吃了一肚子水果,跑了几趟卫生间。

    晚上十一点,几个人终于起身,嚷着去吃夜宵。裴迪文说明早还要开晨会,不宜晚睡,几人散场,各自回家。

    舒畅拘谨地站在奇瑞旁边,想等裴迪文先上车,自已再走。

    “我喝了点酒,你送我吧!”裴迪文看也不看欧陆飞驰,拉开奇瑞的车门,钻了进去,系好安全带,然后闭上了眼。

    舒畅摸摸鼻子,乖乖上车,战战兢兢地把车开上车道。在去憩园的十字路口,裴迪文突然说道:“我头有点晕,去江边吹吹风。”

    “哪个江边?”舒畅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说想逛逛跨江大桥,你会拒绝吗?”裴迪文温和地看着她。

    舒畅笑笑,认命地方向盘一拐,车出了市区,往跨江大桥方向驶去。

    车刚上大桥,便听到“呜―――”的一声汽笛长鸣,这是不远处的夜渡起航了。从车窗看过去,只见夜色中一艘轮渡缓缓驶离码头航向江心。

    虽然跨江大桥通航有半年多了,但仍有许多车辆坚持过轮渡,滨江市交通部门也没有下令取消,渐渐的,这轮渡到成了江边一道怀旧的风景。

    “停车。”车开上大桥,裴迪文坐直了身子。

    舒畅以为他要吐,慌忙把车靠边,急急地找水和纸巾。

    裴迪文推开车门,直接走向桥栏,夜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脚下江水,犹如千军万马向东翻腾着。

    舒畅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后,腿控制不住地发抖。此时,桥上的车已经很少,过很久,才有一辆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不是抛锚了吧?”有一辆装货的卡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司机热心地问。

    舒畅回过身,摇摇头,“没有。”

    “两口子吵架?哈,能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跑这来生闷气,别想不开呀!男人包容点,回家哄哄,事情就过去了。”

    “我们不是??????唔??????”

    裴迪文突然回过身,一把拉过舒畅。“谢谢,我们只是在这儿散散步。”

    “哦,玩浪漫呀,早说啊!”司机理解地一笑,按了声喇叭,扬长而去。

    “裴总,我们该回去了。”舒畅尽力让自已不慌乱,对着裴迪文笑笑。

    “舒畅,你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我有什么不同?”他不回答她的话,咄咄地看着她。

    “你??????你是裴总??????”舒畅被他的表情吓得结巴,扭头看看滔滔江水,瑟缩地往前倾了倾身,差不多整个人都要埋在他的怀里。

    “继续!”裴迪文鼓励地看着她。

    她瞪大了眼,借着月光,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像染上的蜜一样泛着晶莹的水光。

    “我会做个好记者,不??????让你失望??????”她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像背书似的说道。

    “上帝??????”裴迪文闭了闭眼,“我在这句话的后面一句是什么?”

    “舒畅,我很珍惜你。”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得按着他的思绪往下走。

    “原来你记得。”他轻轻笑了一声,搂住她肩头的手臂将她圈到自已的腰前,不容她反应过来,开始吻她。

    他的嘴唇先轻轻触上她的唇,随即覆上来,火.热地辗转厮磨,一点点深.。她本能地向后闪避,可是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头,丝毫没有容她躲避的意思。

    舒畅一团混沌的脑子里跳出一个词“荒唐”,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裴迪文亲吻了,这现象怎么解释?酒后乱情?夜色迷情?以吻报恩?

    根本没机会让她分析清楚,裴迪文的吻越来越热烈,他吮.吸着她的舌.头,搅拌着,急切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忍耐得太久、等待得很久。

    两束锃亮的车灯从远处驶来,灯光扫射到他们,有人开了车窗对着他们吹一声口哨,同时恶作剧鸣了下笛。

    舒畅醒过神,慌忙推着他的肩头试图挣开他的手。

    裴迪文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仍然抱紧她。她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心跳和自已一样急促。“看到没有,天上的月光,桥下的江流,我们站着的地面,甚至连我们的呼吸都是一致,我们明明在同一个世界里,你为什么要否认?”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鼻子。

    “不一样,你是老板,我是伙计。”她沙哑地开了口,“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不是兔子,你也不是草。你是晚报的记者,我是晚报的总编,都是替报社打工,哪有老板与伙计一说。”

    “你的薪水比我高太多。”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要给你加薪?”裴迪文笑了起来。

    舒畅气得差点咬掉自已的舌.头,她无奈地抬起头,“裴总,不要拿我开心,今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不会把这事当真。”

    “可是我很认真。”

    “什么??????时候开始的?”舒畅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

    “现在。”

    舒畅缓缓吁了口气,“裴总,我真的觉得不早了,回去吧!”

    “如果我说是从前,你是不是就会相信?”

    “我会觉得更加荒谬。”

    “你什么时候进报社的?”

    “三年前的现在呀,哦,就是这几天吧!”

    “三年终于过去了。舒畅,我不是开玩笑,以后我约你出来,不会再是公事,而是男女间的约会。”

    裴迪文的直接,让舒畅吃了一惊,呆了一会才说:“我??????不和上司约会的。”

    “出了报社,我就是裴迪文,不是裴总,你也不是舒记者,而是唱唱。”

    “呵呵。”舒畅笑笑,不知说什么合适。裴迪文梦游了,不要去当真。

    “我知道你一时不好消化,没关系,慢慢来,我给你时间。现在,我送你回去。”裴迪文今晚笑得太多,可惜那笑容太像回光返照,隐约透着不吉利的讯号。

    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打开车门,接过她手中的钥匙。

    他上车发动车子,回去的路上,舒畅一直把头扭向一边,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车停在巷子口,舒畅突然醒悟这是自已的车。

    “我再送你吧!”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裴迪文摇头,“我把你的车开回去,明早过来接你,然后一起去取我的车。你爸妈都睡了?”

    舒畅本想说爸妈去海南了,话都泛到嘴边,突然觉着这话透着暧.昧的暗示,她轻轻笑了笑,没接话。

    “好好休息,明天见!”他拉过她的手指,吻了吻指尖。

    舒畅像被灼痛似的匆忙抽回,裴迪文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想让你接受我,可比让你成为一个杰出的记者难太多,不过,我一向喜欢在不同的领域接受各种挑战。”

    舒畅几乎是从他面前落荒而逃,他最后几句喃喃低语,她连琢磨一下都不肯,直接从脑海中删除。今晚这戏剧性的一幕,一定是老天可怜她,故意安排来逗她玩的。一份感情刚刚结束,另一份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舒畅觉得遇对了人,有可能,但对像是裴迪文,就没可能。

    他喜欢她什么?她又被他迷住了哪一点?爱情的萌芽,没有前因,怎么会有后果?

    他会是优秀的伯乐、老师、上司,但做男朋友,如果胜男听说了,会笑掉大牙的。她连杨帆都束缚不住,莫谈裴迪文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

    他为什么对她这样,舒畅不愿意去多想,这是裴迪文的事,她只要守好自已的分寸就行。至于那个火.热的吻,只不过是唇与唇的碰击,她不要小题大做地以为失去了贞操般,就当裴迪文是个外国人,肢体语言丰富罢了。

    舒畅又好好地反省了下,是不是无意中流露出某种信号,让裴迪文误会了?应该不会,她是恨杨帆、气杨帆,但绝不可能放纵自已玩个什么情来报复他,因为那不值得。这种事通常报复不了别人,只会让自已更加受伤。如果她真的脑残去玩什么情,一定不会挑裴迪文。

    三年,她才修练到现在的一点道行,千万不要一不留神惹个什么绯闻,把自已给毁了。职场中,职员与老板之间玩第四类情感――离爱情有点近、与友情不太沾得上边,好让自已得些小恩小惠,谢霖适合玩,她不适合。

    她太老了,编不出平凡小女生被英俊而又多金的男人痴情热恋的戏码。经历了杨帆事件,她知道真正能相伴一辈子的男人,不一定要帅,不一定会赚钱,但他一定要给她安全感,值得她信任。

    裴迪文,高山仰止啊!

    从头到脚,把自已洗礼了一遍,舒畅得出结论:从明天起,安分守已地做个小记者,离裴迪文能多远,就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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